得打了个哆嗦——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甚至以为这条坡道是往地府去的。
余墨痕深深呼吸了几下,竭力稳住心神——在孤独和恐惧长久的折磨下,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疯狂了。
但是无论如何,有光照进来,她就有了希望。
那坡道有些陡。好在余墨痕总算还有一把飞鹰镐作为支持。她用力将这支镐一把挥下去,带齿利刃似的镐尖就可以插进冰坡里。她以此作为支撑,另一只手扶着边上凹凸不平的冰壁,便能将自己往上送出很短的一点距离。
她就这样整个人扑在冰面上,慢慢地、一步一滑地挣扎了上去。
越往上,那光便越盛。余墨痕爬了好长一段,才意识到,冰缝中看来如此微弱的光亮,竟然是日光。
她激动得几乎要欢呼起来。
她已经忘记了那剧烈的疼痛——也可能是已经习惯,甚至可能是没能得到好好处理的伤口已经麻木了;她失去的力气,也仿佛突然之间都凝聚了回来。她只管竭尽全力地挥动飞鹰镐,竭尽全力地往上爬。
她已经不顾一切。
最后,她竟然从头顶的一道裂缝里爬了出去。
她整个人倒在雪地里,将已经卷了刃的飞鹰镐抛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