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又对余墨痕道,“有些话说起来,或许不太中听。可是唯有尊卑有别,上位者方能服众。这尊卑之分,总是得靠着这些形式巩固起来。”
余墨痕脸上的茫然,渐渐褪了下去。好像很久以前,她在哀葛的讲经院念书的时候,夫子们一天天挂在嘴上的“礼不可废”,就是这个意思。可是她身为被礼法压制的主要对象,一直不能理会其中的意思。
如今她似乎明白过来了。
“更不中听的话,我这里还有。”颜铮道,“对于有些人来说,有机会上战场拼命,已经是难得的运气了。你知道镇南军里头都是些什么人吗?”
余墨痕给问得摸不着头脑,小声道,“军士……不都是征兵征来的吗?”她隐隐觉得自己的答案肯定错了,却又不知道错在何处。她从前一门心思扑在偃甲之学上,现在越发觉得自己该补补兵略上的功课了。
“上不知主帅,下不知同袍,你眼睛里头就只有偃甲吗?”颜铮果然叹了口气,“依我看,你是真的应该留在军中好好体会一把。”他正说着,忽然有什么东西“叮”地响了一下。余墨痕正奇怪,就看见颜铮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巧的偃钟,“啧”了一声,就道,“家父前几日托人送来的这个玩意儿,倒还挺管用。凭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