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痕没有更多的问题了。对于在战场上奔波的人来说,这是很常见的死法;对于许多把入伍时的宣誓真正放在心上的军士而言,这甚至是一种死得其所的哀荣。但同样一件事,发生在颜铮身上,却虚假得如同一个噩梦。
“为今之计……为今之计,”余墨痕忽然道,“我们说到哪里了?对了,玄女教冥顽不灵……不是,负隅顽抗……”她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全无章法,破碎得几不可闻,却还是坚持说下去,“她们所用的瘴疠,凌艾求了太医院帮忙,也破不了……”
一滴冰冷的泪水从她面颊上滑过,落在地上。余墨痕飞快地眨了眨眼,逼着虚空中突然出现的幻象消散。那是一个拥抱的幻象。然而此时的余墨痕已经无法承受任何温暖和关怀。无论这温暖来自缥缈的回忆还是真实,但凡有一丁点,压在她身上,她整个人也就要崩溃了。
元凭之只是站在原处,沉默地看着她。
“所以如今只剩一个法子。”余墨痕继续道,“我们开着泛日鸢,把玄天炽日送到天上去,直接攻击那座神像塔。”
元凭之看上去并不吃惊,“军器监的武器送来的时候,凌大人捎了信给我,谈到了你的意见。我只是没想到,机枢院当真同意了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