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痕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了,她没有等待元凭之的答复,便起身退了出去。这个下雨的早晨太过漫长,她的心力已经耗尽了。
没有了军帐的遮蔽,雨珠悄无声息地挂在了余墨痕的甲衣之上。她不由收住脚步,抬起脸迎向雨幕。这片刻的停顿,使得身后帐中继续进行的对话漫不经心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小余所说,不无道理,”屈濯英终于还是没忍住,“元将军,还请三思啊。”
“玄天炽日毕竟是陆用偃甲,这般强行装载在飞行偃甲之上,便多了许多必须考虑的因素;再加上泛日鸢没有滞空能力,这次袭击的操作更是困难重重。倘若操纵泛日鸢的甲兵不能及时配合,那么所有的计算压力,就全部要由小余一个人承担。”元凭之解释道,“她向来是个稳重的孩子,越是关键的时候,发挥越是出色。但这全是因为她心无挂碍,不为旁骛所拘。”他的声音稍稍压得低了些,“……今日所见,老实说……我担心……”
余墨痕悄悄地走开了,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也不打算再进帐去反驳元凭之。
她明白元凭之担心的是什么。封龙潭边误杀了徐夫子那一回,余墨痕便几乎废了,一个人在黑暗里封闭了月余才走出来,元凭之是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