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边丧服,拉了拉胸口的衰片,对着帛片拜了两拜,低声祷告了片刻。
祷告完了,李小暖上前将陶瓶塞住,小心的放回竹篓里,收起窝头,背着竹篓,拎起竹匾,轻快的奔出了西偏殿,往后山奔去。
黑漆棺木里,是她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一家三口变卖了家产进京赶考,春天里那场从秦凤路席卷而来的瘟疫,夺去了一家三口的性命,嗯,应该是一家两口半,李小暖叹了口气,咬起了黑窝头,李小暖算半个吧。
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的,她总是占了人家的身体,总要替李小暖好好的履行了这为人儿女的义务去。
可是,有什么法子能把这一家两口半送回家乡,入土为安呢?下里镇离这里有**百里,要是……
唉,如今这个世间,这**百里就要全靠着两只脚走才行了,还得拖着那两具棺木,真是难于上青天!李小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这事等她长大点再说,还是先想想今天牙祭的事吧,李小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甩开这个每天早上就要冒一下头的义务,一小口一小口飞快的咬着窝头,脚步轻捷的往后山奔去。
石埂山后山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李小暖沿着后山山洼中的一条山溪,一路往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