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个命苦的。
文清贵隔天就晃到府衙开堂,他这个苦主,倒更象是看热闹的,袖着手看着他这边的帮闲和邹府的师爷唇枪舌箭,偶尔想起来,就高哭一嗓子苦命的姐姐和曾经玉树临风的自己,有一回,竟歪在地上睡着了。
曹大人也审得无趣,可又不敢就这么结了案子,那邹应年因了这个官司,隔天就被人弹劾,再隔天就丢了御史之职,他若就这么结了,说不定,隔天被弹劾的就是自己了,可这案子,到底要审到什么时候?怎么还没个人出头说话的?
开堂之余,文清贵就在邹府对面摆了桌椅,一手茶水一手点心,对着邹府换着法子骂,一边骂一边说着邹府那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阴私事,说着唐氏以妾为妻的种种恶毒手段,竟引了无数人,每天跟听书一般跟过来听,到后来,连小杌子也搬出来了,站着太累,坐着听。
邹应年没两天就气得病倒了,歇了两天,也顾不得头重脚轻,眼花耳鸣,从后门出去,到处拜会同年、同乡,想托了能说话的人,一来赶紧结了这官司,二来,还得赶紧谋求个实缺才好。
唐氏也是天天出去,到处拜会,一来打听些信儿,二来,心里实在是苦,也要找人诉诉苦,吐一吐才好。
如今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