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奢华的装饰吧。
井水清幽深沉,井壁上长着或多或少的苔藓,那幽绿的苔藓,仿佛彼时知识分子上衣口袋上挂着的钢笔,彰显着老井那深不可测的履历。老井是庄严肃穆的,你只可向它鞠躬致礼,却不可对它轻慢和亵玩。
当柳烨吃力地把半桶水提出井口时,她总要胆战心惊地低头瞥一眼深不见底的井水,那口井就像妖怪的大张的嘴,随时都要吞没打扰他的人。可是一想到小黄那总也洗不干净的脸,长长的鼻涕,她强忍着,把另外半桶水打了上来。她感觉肩膀被扁担硌得生疼,便快步地跑着以期缩短这样的折磨。桶里的水不时地洒在土路上,溅起缕缕烟尘。随着水的外溢,肩膀的压力在减小。她低头弯腰加快脚步,偶尔抬头看看前边轻松自如担着满满两桶水的小月,羡慕和嫉妒交错着涌向心头。但她咬紧牙关不服输地跟着小月。汗水从她白嫩的小脸上淌下。
回到家,原本的半桶水只剩一小半了。外公责怪地拽下扁担让她歇着。她不体贴外公心疼她的责备,却生硬地抛下一句:“我歇着,你能挑水吗?”便又挑起水桶跑出门去。出门之后,她就后悔不该刺伤外公。外公比外婆大十二岁,还患着高血压,六十多岁早已过了退休的年龄,为养这个家还在上班。每天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