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调很稳,眼神清明,理智得有些冷漠。
可是傅明朗知道,她比任何人都难受。
因为清楚自己不能倒下,于是把所有难忍的痛苦都深深的藏起来,由着它们在不知名的角落拉扯她的肺腑。
外面是铜皮铁骨,其实内里千疮百孔。
不接受安慰,连骗自己也做不到。
傅明朗飞快的脱掉外套给她披上,又解开羊毛围巾,半跪在地拉起她的手,把围巾包在她冰凉的手上。
恰好手术室的门被从里推开,乔唯欢倏地起身,迈开僵硬的脚过去,“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长舒出口气,发白的脸放松下来,“手术很顺利,病人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一些,但他活下来了。”
乔唯欢绷紧的神经霎时间松懈,铺天盖地的酸涩一股脑的涌上,狠狠冲刷她的眼眶。
她闭起眼睛,艰难的点点头,“……谢谢。”
老天总算仁慈了一次,没有让许钟书就这么与世长辞。
至于其他的交待,就让她从夏洛蒂身上讨回来。
许钟书被转到病房,还没有清醒。乔唯欢站在床边,看医护们小心的做事,轻声交待傅明朗,“你这几天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