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冉颜淡淡道了一句,“无需客气。”便告诉车夫行在前面带路。
    后面的马车,一袭深紫色华服,半倚在榻上,一只手侧撑着头颅,另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持着竹篾,在面前的宫灯里拨弄灯芯,墨发半披散着,遮住大部分容颜,广袖衣袍在周身散开,繁复的暗纹缠绕在边角处。
    四角宫灯忽明忽暗了几回,灯心胶着的地方被挑开,车厢内陡然又明亮几分,映出他半遮掩在墨发后亮的惊人的眸子。
    男子放下竹篾,拿起几上的折扇,却不曾扇,而是紧紧握住扇柄,车厢里蓦地浮起腾腾杀气,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平静。
    冉府的车夫对附近的道路都很熟,即便是在雨夜行路,也是很顺利。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在了院子门口,车夫与门房打了一声招呼,大门打开,几辆车一并驶入庄内。
    邢娘早已经焦急的等在侧院廊下,见几辆马车过来,心疑惑,一时也分不清冉颜究竟坐在哪一辆车上,便撑起伞,提着灯笼往马车这边走了过来。
    冉府车夫认识邢娘,看见她过来,招呼道,“娘子在这里。”
    邢娘将灯笼交给车夫,伸手扶着冉颜下车,两人走到廊下,邢娘才一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