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我知道你手上也有一块,这胎记又不是什么奇异之物,何必大惊小怪?”她拿起脂粉盒,淡扫蛾眉,子歌在她身后轻轻为她绾发。
“姐姐自小就有这胎记吗?”
“似乎不是。”镜中的红裳眉心微蹙,陷入了深思,“平时姐妹闲聊,我并非有意相瞒,只是流落到这乐坊之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说来也巧,我这几日与娘亲闲聊旧事,竟也是无甚印象。”
子歌还记得在青鸾报中读到前太子、如今的淮南王高祯的名字时,娘曾随口说了句“他过去待你甚好”,便闭口不提了。但在子歌的脑海中,除了那日谢邈冠礼时她恍惚间看见的英武背影外,竟没有留下一丝关于高祯的记忆。
祯哥哥,她在心里曾几度默念这个词,总觉得分外熟悉。
“近来总会做些怪梦,梦里依稀是当年离京前的境遇,家门惊变,父母下狱,自己仓皇离京……”红裳低语道,表情变得有些惆怅。
“姐姐就别多想了,梦终归是梦,伤不了人。”子歌伸手轻轻揽住她,撒娇道,“幸亏有姐姐自幼相随,我只要记得姐姐待我的好便可。”
子歌虽说得轻巧,但她自己最近又何尝不是常有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