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天,携着年幼的子歌,款款经过门前,冲他似有若无地一笑。
“幼女无知,惊扰了先生,还望见谅。”
饱读诗书的他,一时间竟讷讷不成言。
十年光阴,未曾磨灭那一刻的惊艳。即使后来频频往来,相处时日渐长,他的心境却一如初见。在她面前,他便是那目不识丁的莽夫,只能微笑称诺。她代杨后之命统掌青鸾报,他便时时提点,尽力相助;她不愿子歌入私塾读书,他便携谢邈去乐坊,教子歌读书识字;她素来体弱多病,他便四处寻医问药,再旁若无事地送到乐坊中,托月笙煎给她服用……
一晃十年已逝,他本想远远守着她,安伴终老,却没料到造化弄人,她竟比自己先行一步。
十年……再过十年,生死两茫茫,黄泉之下,她可还会等他?
那日葬礼时,只有寥寥数人送别。坟茔藏在谢氏宗祠附近的一处山丘上,俯瞰琴川,景致开阔。因她身份特殊,曾被官府悬赏,就连碑上也只是有姓无名。他陪子歌在山上跪了一夜,方挥泪离去。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冷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冰清玉洁如她,本不该埋没至此。身为南诏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