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后来桂嫔封后,二皇子少年老成,在朝中崭露头角,他的得意之作,便是揪出了当朝丞相苏循侵吞赈灾银钱一事,方氏借机剪除杨氏残党,连坐者百余人。高祯失了顶梁柱,在朝中孤立无援,便只能退位自保。”
红裳低下头,抚着裙上的纹饰,没有说话。子歌脸上也已无笑意。
“我不知这十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登高跌重,他从储君之位滑落,虽再无权势,‘前太子’依然是个令人忌惮的称谓。陛下愈发多疑,这些年来一直尚未再立储君,担心方氏功高盖主,重走杨家旧路。高湛无论是否被立为太子,高祯的生活都会一日不如一日。”穆离轩继续说道,“如今朝堂上群臣皆以澄江王为首,淮南王在众人眼里已是一废人,无权无势,在朝中举目无亲。”
“兄长的处境,我都明白,他的苦处,我也一一看在眼里。”子歌直身而坐,颔首道,“可否给歌儿指一条明路,扶兄长重登大统?”
穆离轩不语,却是拿过桌上盛满茶水的杯子,举于子歌眉间。他的五指修长,手势沉稳,水面平静无澜,如一泓深潭。
“这宫中局势,便如这杯茶水。网罗文臣武将,一一打通关节,在朝野自立党派,并非朝夕之功。澄江王从政多年,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