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没人骑的马。窦辛谢都没谢就骑了上去,杜渊也没在乎。
窦辛数着队伍里一共九个人,只有这一匹空马,而这马上也系着水粮,看样子也是有主人的,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这主人半路离开了。
“丫头,你家里人怎么这么想不开,让你拜了他为师?”一路无聊,杜渊看着窦辛始终面无表情,以为路途烦闷,便想拉开她的话匣子。“小徒中过邪,险些丢了一只手,是师父救的。”窦辛实话实说,不自觉地看看右手。现在想想,为了右手,拜了师父;为了贞洁,杀了师父;现在为了性命,连自由身都没有了。一无所有也不过如此。
“没有想不开,我是自愿的。”
“那老儿就给了你这点好处,你家人就连闺女都不要了?不是我劝你,趁你才拜师没多久,逃出来罢了,不如到我家做个小妾,我也亏不着你。”杜渊没深没浅地开玩笑,窦辛却被逗乐了。“杜大哥说笑,小徒自认没福分。”想想初衷,窦辛只是不甘心嫁予阿鲲混过一生。世事难料,短短几天,连阿鲲都变成了奢望。
不论自己在不在,客栈的生活还在继续,或许某一天,他们会永远忘记自己这个背离家庭的孩子。断开线的风筝,吹散了的蒲公英,还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