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人来了,您还是不见吗?”老婢珪蓉捧着新折的红梅,一枝一枝递给一边插花的郡主,顺便瞟向卧在紫面暖绒被里的梅娘娘。
“哪个祁大人?”
“是祁隐大人,带了好大的阵仗。”珪蓉声音嘶哑,嘴唇也干裂了。院子里唯一的一口井被前夜的瑞雪封了上,驿馆的水也迟迟没有送过来。珪蓉已过了耄耋之年,从骨到肉都衰老到干枯,每天缺一点水都几乎难以过活。
“原来昨夜是他们,我还以为是家里人。”
珪蓉干哑地笑了一声,“娘娘,祁大人今早才到,昨夜的是几个刺客,老奴眼神不够用了,就看了几个影儿,紫的。”
“老家伙,净会打趣我。许是国祭日将至,我这些天总能梦见些旧人,总觉得鸿姐姐回来了,珪蓉,你还记得她吗?”
“外头那些人总爱说大恩没齿难忘,老奴如今真是一颗牙也不剩,倒真应了这句话了。”珪蓉笑得像裂开的干核桃。
郡主插好了花,摘下了支出来的一瓣梅,碾碎在手里,把鼻子凑了过去,细细地嗅着花汁香。梅娘娘翻过了身,微微睁了眼,见小郡主手里流出血红的汁液,忙从床上爬下来,抓起了郡主的手。
“谁让你动这些污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