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的，为什么要如此对他？便是到死，也不愿向他服个软，求他饶过她？
他在来之前，心里还想着，只要她服软，哪怕只有一句，他也会饶她。虽然不能再让她留在宫中，却也可以让她假死脱身，远离京城，过安安稳稳且富贵的生活，一世无忧。
可她没有，从头到尾，除了咒骂，就只是咒骂。
他知道民间有易子而食的事情，他曾以为，那便是天下最惨，也是最无良的父母。可如今看来，他的生母若是有需要，绝不会与人易子而食，她会亲自的，剥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碎他的骨。
她做得到。
“既然如此不喜我，那么我们的缘份，也就到此为止了。”他轻轻开口，伸手将点着的烛台轻轻推倒，屋里很快烧了起来。
直到火焰烧到那躺在地上的尸体，他才缓缓起身，转身出门。
门外不远处，七景正站在一株桂树前，这是少有的金桂，却还只是一析细苗，栽在这里，不到一年时间。
她的脚下落了一地的碎叶，她的手上，也染着淡淡的汁液。
他走过去，执起她的手，眉头轻皱：“水。”
一道水流出现，将她的手上上下下冲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