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沉浮,白云苍狗。对人类有限的生命来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小北顶山后的露天矿场,杨吃鸡将沾满煤灰的手臂撑在腰上,担忧而兴奋地望着迎面驶来的昌河车。昌河车是面包车中的一种牌子,它介于考斯特与运动轿车之间,车内空间既不会显得太大浪费空间,又不会显得太小放不下东西。对于今天将要开始的行动来说,昌河车的作用已经足够。
从车上下来的人是杨放炮。
杨放炮人如其名,天生就是个做炮手的苗子。七岁那年跟家人学包炸药,结果将自家房子炸塌一半。但这并没有浇灭他一心向炮的斗志,只是短短的两年之内,他便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升格为对各种固体炸药了如指掌的乡村土炮手。
现如今,但凡大杨庄左近有些放炮的营生,总是由他来担待。
将雷管、炸药等一干物事搬出车厢,杨放炮笑嘻嘻地走到杨吃鸡跟前。杨吃鸡礼貌地掏出根烟,递过去后,杨放炮却连连摆手,指着炸药说:
“烟瘾再大,那也没命大。”
杨吃鸡了然一笑,顿时摇头道:“看来是我太紧张喽!”
领着杨放炮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杨吃鸡怔怔地望着北方寺的那个方向,眉头紧锁,好像有什么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