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中的人,真的全是该死之……”
许徽虽未说完,许林却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许林来说,郎主的命令就是一切,只需执行,不需考虑原委。但想到郎主与父亲私下交代,此行以历练许徽为主,切不可妄下猛药,需得循序渐进,又见她只是个十一岁的姑娘家,一路上不叫苦不叫累已是极为难得,对第一次杀人心中忐忑,也实属正常。所以,不会说话的许林纠结了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说:“郎主的话自然不会错,属下方才也派人去探查了,这个山寨连最基本的坞堡都没修筑好,只是围了几圈栅栏,建了些粗糙的房子,可见必是去年秋冬才迁移过来的流民无疑。”
虽然早早就知道这一情况,可听见许林又重复了一遍,许徽的心还是稍微安定了一点。
去年,也就是兴平七年,北地大旱,随后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蝗灾,作物几乎被啃食殆尽。
纵然丰年,百姓都接受不了大齐与世家双重的重税盘剥,何况如今作物被啃食得一干二净?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背井离乡,跋山涉水,往江南或者太原、上党等相对富饶一点的北地郡县赶去。哪怕这样做,会失去户籍,沦为流民,随时会被抓去当奴隶,也好过在家乡活不下去。
许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