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带了些颤抖,眼中也有了一抹泪光,戚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他想了想,才轻声对许徽说:“我在匈奴人的部落里,生活了三个多月。”
见许徽吃惊地看着他,戚方露出一个属于少年人的狡黠笑容:“我不是说了吗,我从小就喜欢缠着二哥,让他偷偷带我出去玩。待年岁大了一点,就天天跟在二哥后面,与他一道出雁门关斩杀胡人。有一次,我们乘胜追击得太远,迷失了方向,又因为风沙,与大家走散了。二哥会说匈奴话,我却不会,所以他勒令我装小哑巴,又偷袭了几个落单的匈奴马贼,换上他们的衣服,再去找匈奴人或者胡商问路。由于太过疲惫,二哥半路上就病倒了,是一户良善的匈奴百姓救了我们。”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沉重与怀念:“一旦胡人入侵,雁门郡首当其冲,但凡雁门的百姓,几乎都有亲人惨死与胡人手中。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哪怕劫掠甚至屠杀,也完全不需要任何愧疚。青壮年是胡人的主力,该杀;小孩是胡人的希望,该杀;女人是繁衍的根基,该杀;老人是智慧的传承者,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者,能避免一个部落毁灭的命运,更是不能放过。我与兄长们生于这种环境,身边的谁都是这种论调,自然不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