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给音姐姐的口信儿送到了吧?”阿雾慢条斯理地将香膏涂抹在手上,紫扇则蹲着将香膏抹在阿雾的脚上,细细地揉抹,末了替她穿上松江棉布袜。
“嗯,只是不知道唐姑娘出得来出不来。”紫扇道。
阿雾笑了笑,“你这就低估她了。”平日唐音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直爽冲动,但心思可聪慧着。“再说了,音姐姐即使出不来,咱们也得去大慈寺,当年爹爹出使外洋,太太去大慈寺许了愿的,这么些年一直没顾得上还愿。”
第二日一大早,崔氏就带了阿雾去大慈寺。
大慈寺的主持慧通禅师精通佛法,开大夏朝佛教之“南宗”,每天都有高僧不远千里到寺里来与他谈经论法,但慧通禅师的佛理,并不以静坐敛心为禅,而是谓一切行住坐卧里皆可悟禅,一生大多云游在外,有缘得见他的人并不多。
譬如前世阿雾以郡主之尊,一生也没见过这位被后来的正元帝封为了“大鉴禅师”的慧通。
不过今日阿雾猜测,这位慧通禅师大约是回寺了,虽然大慈寺沐浴在一片阳光里,古肃祥穆一如往常,但往来僧人的脸上仿佛都多了些精神和笑意,越发地敬谨起来。
但阿雾也还没聪明到能体察细微如此,实乃是她眼尖地认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