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收回目光,低头把玩着茶杯轻轻一声嗤笑,冷冷开口说:“别说六哥儿,连我都想揍他。什么德行,竟然胆敢打我徒儿的主意。呵,我的徒儿我当闺女一样宝贝着养大,论模样论才情物华城哪个男人配得上?更别说他早就有妻有子还做尽了掉脑袋的事!”
云卿一愣,恍惚低头讷讷不言。裴二爷看了她一眼,一指头戳在她脑门儿上,转而喝道:“没出息的东西!我就看不出他哪里好,不过比旁人精明了些!可精明有什么用?物华城是非之地,越精明不过越危险,你道他现在富贵荣华,竟看不透不过是一层浮土风吹即散罢了!枉我人前人后夸足了你,一点不让我省心!”
云卿听得裴二爷是真恼怒,不觉呆愣了半晌,房中一时寂静,云卿方才见过慕垂凉的开心自在与被六哥儿惊出的恐惧紧张皆皆在这寂静中沉淀尽了,良久方起身施施然在裴二爷面前跪下,磕了个头说:“徒儿不孝。”然后跪得笔直,望着裴二爷说:“可师傅明鉴,徒儿万不会是为了富贵荣华倾心于他。我留在这物华城为了什么师傅你是知道的,我何曾会把那些放在眼里?便是那些财富能帮我一时,又岂能了我心愿?我——”
“我早说了让你不要再想那件事!”裴二爷咬牙切齿说,“恨就恨我当初不该收留你,让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