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如今是新亲,老爷子和老太太又惯着,旁人大抵都相让一些,但正因如此,才更要待人诚恳,谦卑守礼,不可傲慢。原先垂凉房里那些人倒罢了,你们几个才尤其要谨慎。”
蒹葭便说:“那是自然的,我也早就吩咐下去了。”说着上前要帮云卿梳头发。才拿起梳子,慕垂凉却披着头发懒懒散散过来伸手说:“给我吧,我来伺候她。”
蒹葭偷笑了一下,惹得云卿差点过来掐她,于是将梳子往慕垂凉手中一塞便跑了。云卿看着镜中二人,不免笑:“你闹什么?”
“我哪里闹了?你快坐好了别乱动。”慕垂凉叮嘱。
虽是这样说,才梳了没两下,果然开始闹起来,甚至干脆扔了梳子,用手一下一下拨着她一头青丝玩,还放到鼻下轻嗅。云卿作势要拧他,他方动手松松绾了个堕马髻,斜插一支喜鹊登梅簪,审视半晌,又要帮她画眉。
“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云卿听他念,讶然回头,只慕垂凉含笑看着她问:“怎么?快别动,还没画好。”说着又伸了手。
“恍惚记得……”从前她似乎就念过……在哪里,在何时呢?
正想着,慕垂凉伸手点了她额头说:“记得什么?你不得回我一句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