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却是三姑娘垂缃,垂缃是出了阁的人了,今儿却未梳起髻子,只用白玉簪松松绾了个髻子,多半只是为了看起来不算披头散发。身上更是只穿件最简单的大红绉纱裙,配上白瓷一般素净的鹅蛋脸和水杏一般明汪汪的眼睛,简单中透着利落,与云卿起初在老太太那里见的那个低眉顺眼的大家闺秀全然不同。
“三妹妹,”云卿小心翼翼退了最后一步出来,站到旁边,方笑说,“这蕉园原是柳姨娘的?说来不怕妹妹笑话,我是新人,原不晓得咱们园子里的路,今儿又大意了些没带对了人,所以才几步竟就迷路了。原想闯过这蕉园寻条路,见这里像是有人打理的,于是生怕唐突了蕉园主人,赶紧退避出来,怎的这样巧就遇上了三妹妹。”
云卿初来乍到不愿与人结怨,这三姑娘垂缃今日看起来又是有些脾气的,云卿便生怕误会,赶在她开口之前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了。垂缃听完果然不言语,低头看向蕉园中的脚印,云卿便也顺着她目光看,那里明明白白是两行脚印,才走了三五步的样子便折回来的样子。垂缃见云卿所言不虚,去仍是冷冷的神色,只是扬手一指,对她们说:“沿着蕉园往前走,十来步后就是小路,接着右转直走就能到人多地方了。你们快走吧!”
云卿听她只是一味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