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又觉不妥,稳了稳,放轻放缓了语气说:“长庚以为跟大奶奶说清楚了的。此番情形确然已不在掌控,纵爷多智,又哪能面面俱到,事事算得不差分毫呢?纵果然算到,又岂能和老爷的想法一应契合呢?再者,若果然有法子,爷又何必受这份儿苦?”
阮氏也觉意外。她原以为是要随云卿去求老爷子的,怎得如今看来,竟可以绕过老爷子?
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见阮氏面带狐疑,云卿确定地点点头,方对长庚笑说:“太太身子不好,不该深夜惊风,所以我不与你作口舌之争。他慕垂凉有多大能耐我心里清楚,你长庚有没有撒谎我心里也清楚。先时因你说他叫我不要插手太多事,所以我听你们的,可如今你也看到了,这上有老下有小,里头外头都是事儿,你们称我一声大奶奶,我就得当这个家,如今纵不叫我拿主意,我也得问问他的意思,然后遵照着办妥帖了。我晓得必是他吩咐下来了所以你不便跟我说,那我也就不跟你多说。太太,我在外头候着。”
说着吩咐蒹葭与芣苢随她出去。便听长庚唤:“大奶奶,若惊动太太,爷如何能不怪你?”
云卿顿了顿脚步,却见阮氏默默点头,良久一叹,缓缓说:“我懂了。云卿,你先在外头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