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裴子曜看着她一脸惊讶,不免笑了。这一次他确然觉得有趣,手也好目光也好,终于皆皆从他所买的宫灯上移过来。
倒叫云卿不知所措,半晌,自己先笑了,道:“是我小心眼子了?我这几日可把能来劝来求的理儿都捋顺十来遍了,就这心里头还没谱儿呢,如今你轻轻巧巧答应了,倒叫我觉得自己气量极小,连带我那礼物都嫌轻了。”
裴子曜哑然失笑,看着巧笑嫣然的她和善地说:“那礼物我确然喜欢,但你晓得若你所求之事不合适,我也不会贸然答应的。如今一举一动都事关家族,许多事的确不能由着性子来,但你既将利弊都说清楚,又亲作了担保,我又何须故意不允呢?还是说,我在你眼里的确就是那故意刁难的恶人?”
他不说便罢,如此一说云卿难免更觉自己小气,他并非大气的人都已放下旧事,自己还三分戒备三分小心地提防着,岂不叫他笑话?于是十分郑重谢过,二人一道安分喝了一会儿子茶,其间闲谈杂七杂八,不过都是坊间趣话儿,一不提四族二不沾生意三不扯彼此,端得是融洽又畅快。
约莫一刻钟后,茶也喝够了,糕点也吃腻了,该说的也已说完,云卿正欲告辞,却见裴子曜半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半掩着眼睛,一时看不出神色。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