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症。
在那段频繁行走各国战区的日子里,认识很多同行,有看似将自己置身事外的记者,也有重度抑郁症患者。最初的他,认为这些心理问题对自己都构不成威胁,甚至从这次获救以后,折磨他的也是身体上的创伤和危险,并非心理问题。
但事实证明,他太高估自己了。
后来他发现,亲眼见证了、经历了屠杀和虐杀,甚至亲眼见过好朋友死在自己身边,这种惨象是不可能被忽略的。噩梦从被救开始,延续至今,到现在,他只能选择与这些记忆共存。有时午夜恍惚醒来,周围不见光,就还会看见那些事情。
怀里的纪忆不自然地呼吸着,越来越剧烈,甚至还发出细微的压抑的声音。
季成阳猜想她在做噩梦,将她拍醒,果然小姑娘醒过来的时候,仍旧不受控制地低声抽泣着,喘了很久的气,才慢慢地平复下来。“我做噩梦了。”她小小的、仍有余悸的声音,从他胸前的地方传过来。
“梦见什么了?”他低声问。
她摇摇头,不太愿意说。
只是将手慢慢伸到他腰后,紧紧搂住他。
第九章 时间的长度(1)
翌日,纪忆醒来,时钟指向下午三点三十六分。
她从棉被里爬出来,轻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