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琪擦干了身体后,随意披了件外衣便绕过屏风走了出来,却见裴少渊这回却没有拘束地立在一旁,而是‘很上道’地倚在软榻上,握了卷手札读得入神,连她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到,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也没有去多管他,只绕到一旁随手倒了一杯茶喝了,想了一想,又倒了一杯搁在裴少渊手旁的几案上。
这声响终于引得裴少渊回过神来,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也不问地便躺到人家塌上是多么失礼的一件事,急急忙忙地便想起身来,却被她一手按在了肩上。
看似轻柔的一按,却多少蕴了些内力在里面,他挣脱不得,只能抬头看去,这一看却不免愣了一愣。
她极少穿白色以外的衣服,今日却难得破例,着了一身玄黑色的锦袍,虽然仍因身份关系着的是男子的款式,但那微湿的墨发披散在肩头,衬得本就素白的一张脸更是如玉一般,颇有一种雌雄莫辩的味道。
见他看来,她懒洋洋地笑了一下,遂放松了手上力道,推了一下他的肩,“躺里面点儿去,给我腾个地方。”
裴少渊沉默片刻,想她这些日子来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若是太过一惊一乍反而显得自己不够坦荡,于是也就顺从地往里面靠了些,给她留出一人多的位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