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再次开动。
我付过车费,打量车厢想找个座位。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飞奔着朝巴士跑来,一边跑一边抬手指着这边,凶巴巴地扯着嗓子喊:“下车!下车!快给我下车!”
莫非他想揍我?!
心脏一紧,扭头对司机道:“师傅,别停车,快开走。”
闻言,司机一踩油门,车速陡然加快。
见那男人已被巴士远远地抛下,我松了一口气,谢道:“谢谢师傅。”
司机依旧盯着前方,扳着方向盘没出声。
我只好尴尬地朝同样面无表情的售票员笑笑,回头继续寻找座位。
可能是因为车外在下雪,车厢地上全是泥浆。空气又潮又湿,浸得车里所有的东西都湿漉漉的。车内很冷,一开口便是一口浓浓的白雾,不一会儿手指尖就冻麻了。车上已经坐了十几个目光呆滞的男男女女,大概是太冷的缘故,脸色无一例外地同司机和售票员一样苍白。
我拎着猫笼,小心翼翼朝车厢最后面那排走去。走到半中央,车子突然一颠。我眼疾手快地抓住旁边的吊环,可轻轻一抓吊环就断了。借着窗外模糊的天光一看,发现吊环是从根上被霉蛀断的。这车真是太破太旧了,吊环霉断,车窗模糊,车体吱吱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