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自己现在是魂魄,本能一声尖叫,闭上眼睛伸手挡住了脸。
片刻之后,身体停了下来。
耳畔依然萦绕着“咚咚咚……”的敲门声。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瞬间头皮一阵发麻。我被黑烟拖着穿透墙壁,跌坐在门外走廊上。从地面到天花板,整条走廊都被此起彼伏的黑烟充斥着,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就像爬满蠕动黑蛇的黑色隧道。
隧道的尽头是通往我卧室的那扇白色木门,一个男人背对着我站在门前,正抬手规律地敲着门板。
咚咚咚……咚咚咚……
他身上穿着套淡青色西装,光着脚。身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角沾满了泥沙,从头到脚湿哒哒地滴着水,肩膀上甚至还耷拉着一条水草。
突然,他停住了敲门的动作,僵硬地扭头看向我。
我听到一些喀拉喀拉的响声从他的脖子传了出来,像冻结的关节被强行扭动的声音。接着,我看见了他的脸。
黑烟在他四周翻腾,将他的脸衬得很白,雾霾天似的死灰白。两只眼睛白蒙蒙的,犹如被水浸泡了好多天的鱼眼珠。
肖起良……
这个名字刚在心里头冒出,就看到他飞快地朝我走来。身体笨重僵硬,一只手还保持着抬手敲门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