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空空如也的客厅里,水晶吊灯、现代油画和古董都不见了,望着曾经的奢靡如梦般消失无踪,一时间,某种复杂难言的滋味涌上沐华的心头。
或许就如安城打趣自己时所说的那样,她生气时像只哥斯拉的尾巴:扫到哪儿算哪儿,就算受伤流再多的血,也要让对方粉身碎骨!
恍惚间,时空不断倒退、翻转和变化,最终定格在一间比高家客厅要小十多倍的房间里。那是她八岁的时候,母亲刚刚去世,沐山打算卖掉公寓,将沐华带进自己和方洁的新家。沐华像一只幼猫似的蜷缩在妈妈的房间里,额头上带着和小朋友打架的伤,白嫩的手臂上被蚊子叮了好多包,嘴唇干裂得褪了皮,可她仍旧倔强的不肯离开。
沐山在沐华身边杵了片刻,见她毫无动静,便命令工人将屋里的家具一件件都搬出去,或卖或扔。对于沐山而言,所有关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回忆都成了他鼓鼓囊囊的皮夹里那点票子和楼下垃圾堆里被苍蝇围绕的废品。
很快,屋子里就空了,只剩下惨白斑驳的墙壁和布满角落的灰尘,没了妈妈的衣橱,没有妈妈的梳妆台,没了妈妈的卧床,整个家都变成了没有灵魂的空壳,只剩下尚未撤走的茶几上摆放着李秋梦的照片。
沐山面无表情的拿起亡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