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有些模糊。
他头发湿哒哒的,这事不用吩咐,阿榆也知道应该做什么。拿着另一条巾子,她快步走过去,站在他身侧道:“少爷您低下头,奴婢帮您绞发。”
展怀春收回凝视窗外的视线,看她一眼,转过身来,低下了头。
他如此配合,阿榆没那么紧张了,先帮他把垂在后面的长发都拨到前面来,再用巾子包住,轻轻地擦。展怀春头发完全放下来能到腰下,柔滑似缎,乌黑亮泽,为他擦干头发是阿榆最喜欢的差事。她打小就是秃脑顶,从来不知道头发摸起来是这样舒服。
绞干头发,紧接着替他梳头通发。阿榆转到展怀春身后,左手托着一缕,右手抬起,梳子从男人头顶一直往下顺,遇到阻碍时再轻轻帮他接开缠在一起的发,屋里静谧无声。他头发还没有干透,清清凉凉的,像是绸缎,阿榆特别喜欢,通着通着忍不住朝桌上镜子瞥去,想看看他在做什么,不期然对上一双黑幽的眼睛。
她愣住,呆呆地看着他。镜子里展怀春也在看她,眼里没有斥责,没有愤怒,也没有冷漠,而是一种阿榆无法分辨的情绪,像是藏在粼粼湖水下,大概只有长时间盯着,才能看清吧?
可阿榆不敢看,先移开了视线,垂眸为他梳头,暗暗琢磨如何开口认错。那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