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找自家娃儿,那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村民走到王岗身边,低声道:“我探过大家的口风,有些人确实打算拼了,但大多数人……”
“他们还打算熬多久?脊梁骨都被人踩断了,还能在地上爬。”王岗怒其不争地低骂道。
“大家只是害怕。”伯俞叔突然道。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王岗摇了摇头,“无非就是想着熬一熬总能熬过去。现在这个宰相不好,就想熬到皇帝换一个宰相。现在的田地和收成不好,就指望熬到那修了十来年还没挖出一个河头的河道来灌溉。但他们怎么不想想,我们还能熬多久?”
“唉!”青年村民长长地叹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等到大家都饿得没有力气挥动锄头,那时候我们想做什么都迟了。”王岗脸上出现坚毅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青年村民问。
王岗看看伯俞叔,又看向青年人,沉声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大家怨气足够,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爆发出来。我们现在缺少的是一个能引燃大家所有怨气和怒气的契机。只是交不上喜钱还不够,胡家那些狗奴头不可能把我们一下就逼到死路,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些别的、更重要的……”
躲在一边跟着偷听的大黑骡感叹道:“总算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