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会去灵堂两个时辰,一个时辰是早上陪她过去跪,一个时辰是晚上带她回来那个时间段。
在灵堂里,他基本不说话。
眼里也没有悲伤。
柳贞吉想,他其实是疼的,只是,哪怕他想悲伤,皇后也没有给他悲伤的机会。
她堵死了他想为她伤心的路。
他一生也未得她真正的爱护,命要是薄点,早已被她害死,轮到权力在手,先前是被她不择手段利用她为太子铺路,后来所谓补偿,也不过如此,那补偿里,如果有五分真意,那另五分,还带着毒。
他就是想伤心,又怎么伤心得起来?
一伤心,怕是连自己都要觉得对起不自己了。
周容浚一路见妻子无言,低头看着她垂着的脸,“累了?”
柳贞吉连忙抬头,“不累。”
周容浚看着她瘦得都陷进去了的双颊,无声地摸了摸她的脸,不再吭声。
他再心疼,也只能让她先熬着。
她不能倒。
这是她树立威严的好时候。
丧事一办完,谁都会知道,现在这宫里,主事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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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子妃扶了皇帝去了灵堂。
当夜,皇帝摒退了灵堂的人,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