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谈禅论佛而衍生的祥和,赫然彻底一扫而空。陈胜就像宝剑出鞘,真如明珠去尘。凌厉肃杀,更若磐石,难以更改。
那老僧再合什,感叹道:“善哉善哉。施主志向之大,心意之坚,灵台之清明,皆为老衲平生所罕见。更难得是慧根深厚,不为名利所羁索,正是天生的赤子之心啊。假若施主肯皈依佛门,假以时日,定当成一代大德。施主若不嫌弃……”
陈胜摇摇头,打断了那老僧的说话,道:“我若改弦易辙,我便非我。大师所看中的那个人,也不再存在了。红尘中固然少了个求道人,而佛门内也不过多了个假和尚,又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他沉吟片刻,终于断然道:“平生未修善果,只愿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咄!解使满空飞白玉,能令大地作黄金。”
那老僧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施主之心,老衲已经明白了。施主,请。”微微摇头,转身举步出殿,更无丝毫迟疑。陈胜也未出声挽留,只是目送这老僧离去。两人由始至终,也没有互相询问姓名。
一番长谈,虽然只是言语对答,彼此亦远远说不上什么针锋相对,甚至还可以说有几分莫逆于心,但在陈胜自己的感觉之中,反而觉得刚才的对答,甚至比大战一场还更加令人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