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飘下来的嗓音带着冷,大七月里也叫人不寒而栗,“你就是乌长庚的徒弟?”她应个是,那位王爷没叫起喀,手里扇子摇得呼呼生风,冷笑道:“我当三头六臂呢,原来是个还没长全的半大小子!你胆儿不小,爷的令你敢不听?”
这类天潢贵胄,和他讲道理不一定行得通,老老实实认个错,兴许能成。便又磕一头道:“请王爷明鉴,小的并不知道那药是王爷叫给的,要是先头人早早儿知会我,说什么也得把爷吩咐的事儿办妥。”
传令那位不乐意了,在边上反驳,“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也不问问是谁的示下,张嘴就把人蹶回姥姥家了。这会儿眼见不妙,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没门儿!”
“我蹶您,您嘴上没落锁,差事交代不明白,横竖不能怨我。”说完了再朝王爷一揖,“王爷您圣明,小的是个杂差,上不得台面的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儿敢和您叫板。只要是您的示下,别说一口鹤顶血,就是鹤顶红,我也给他灌下去……小的说胡话儿您见谅,您仁慈,见不得安大爷受苦,咱们虽吃这行饭,也不是全无人情味儿的。可王爷不知道,刑场上好些规矩,打入师门那天起师父就嘱咐好了。鹤顶血用了血脉不通,全憋在腔子里,咱们做刽子手的,就图个场面好看。一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