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办差的,总有些小来小往的人情,白师爷说:“没事儿就好,明天告个假先养伤吧,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下回可得长点儿记性。”
两个人答应了,和他分了道,慢慢走在寂静的巷子里。夏至闲不住一张嘴,絮絮叨叨告诉她七王爷怎么收拾他,打得那叫一个狠,裹了满身伤,明天师父回来不知道怎么交代。又说:“今儿可得谢谢你,得亏你认识醇亲王,要不我这条命怕是捡不回来了。诶,你和醇亲王到底什么交情啊,你去求人家人家就赏脸?我可告诉你,好些人心术不正啊,面上看着挺好,私底下衣冠禽兽。大英官员不许下妓院,许捧小相公,要不胭脂胡同那儿相公堂子林立呢,你得悠着点儿。”
定宜直瞪他,“怎么没把你嘴打残呢,人家救了你,你还编派上人家了!”
“我是放心不下你呀……”
“先操心你自己吧,但凡听我的,能受今天这顿皮肉之苦?”一路走一路数落,数落得夏至没声儿了,同福夹道也就到了。
第二天乌长庚回来,看见这副残兵败将的样儿,免不了提溜着耳朵一顿臭骂,“不让人省心呐兔崽子,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捅这么大的篓子。小树活动得开是你的福气,要是折在宅门儿里头,谁能给你讨公道?死了活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