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钟上足了发条似的,三步两步就蹦了过来。
“七爷来了?”他笑嘻嘻打个千儿,“瞧这爽朗的精神头儿,敢情是刚打完了拳。您找我们爷来?奴才给您泡壶茶,您上屋里坐坐?”
七爷唔了声,视线往前一递,“桐子,瞧见我们小树没有?”
沙桐是十二爷身边亲信,靠着一双慧眼当差,那股机灵劲儿无人能及。沐小树是怎么回事,七爷又是怎么回事,和他们主子是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心里门儿清。这是要唱一出二龙抢珠的戏码啊,七爷见多识广,他们主子一个雏儿,怎么应对他?
他晃了晃脑袋,“没看见沐侍卫,她给您伺候鸟儿,养鸟的起得早,八成上外头遛去了。天儿虽冷,也得让鸟开嗓子放歌,要不闲久了,连怎么出声儿都忘了。”
七爷不理他插科打诨,他越说没看见,越让他疑心小树在老十二屋里。也不多言,撩了袍角就进门去,抬眼见案上供着一个铜炉,轻烟袅袅弥漫了满室的檀香,他不喜欢这味儿,下意识掖了掖鼻子。
老十二不在正屋里,刚要找他,他从里边打帘出来,匆匆抬眼叫了声七哥,只管低头琢磨自己的虎口。
沙桐眼尖,原来十二爷手上拉了蛮大一道口子,正汩汩往外流血。他吃一惊,赶紧抽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