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身上有错,我不能去恨谁。但是汝俭的想法不同,他看尽了温家的兴衰,最叫他记恨的是我爹昔年的同窗同僚。他们把罪责推在我爹一个人身上,没有人救 他,个个盼着他早点死。还有流放长白山的两个哥哥,你不能想象他们身上的伤,据说没有一块好皮肉。如果按罪论处,我爹不是主犯,他够不上死,他们哥儿仨也 不该流放。我那时才六岁,知道得不多,汝俭亲身经历了所有的灾难,他比我苦一百倍,执念也比我深一百倍……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身家清白对我来说是 其次,我看重的,是家里人平平安安,不要再有什么生离死别。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呐,最后一个亲人都不放过,我是彻底没念想 了。”
他急道:“娘家没人了你还有我,老天爷慈悲,带走一个送来一个,你要想开些。”
她摇了摇头,把手探过去,像以前一样,覆在他手背上。
“我还是很爱你。”她把酸楚吞咽下去,继续艰难说着,“可是这世上相爱的人很多,未必都能有情人成眷属。我们走不下去了,不是因为怨恨,我一点都不怨你。只是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心也凉了,打退堂鼓了。”
她这几句话让他浑身起栗,什么叫不能在一起?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