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支起上身。
    两步之外,胸口中弹的马匹在泥泞中猛烈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只剩下破风箱般的残喘。
    在它旁边还倒着一具躯体。火枪手的喉管已经被射穿了,鲜血正从洞眼中不断地涌出来。他在痛苦的呛咳中痉挛着,双眼直瞪瞪地盯着天空。
    黎塞留从这张素昧平生的脸庞上移开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满身狼狈。左肩与右腿上两个狰狞的弹孔,深红的血液濡湿了大片衣衫。刚才那两枪并没有落空,或者说,没有完全落空——他堪堪来得及避开要害。
    舍弗洛兹公爵夫人很可能还在某处虎视眈眈。主教手中的猎枪已经在坠马时甩出了老远。他目测了一下距离,转向垂死的士兵,一寸一寸地向对方爬去。腿上的伤口在路面上划出了一条狭长的血迹,触目惊心。
    缓慢地接近了目标,他伸直手臂,够向落在对方身旁的枪杆。
    伸出去的手在半途被抓住了。
    火枪手的力气大得骇人,主教被他死死地钳住,一时竟挣脱不开。从这张因为窒息而扭曲的面容上看不出多少表情。破碎的喉管中发出咯咯的声响,任谁也弄不懂其中的意思。
    黎塞留又一次试着挣开。对方的双眼已经渐渐翻白,五指却愈加使出狠劲,几乎要将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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