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了,许辰川想了想,磨蹭到沙发上坐下,一边随口问:“看什么呢?”他抬头望向屏幕,小小地吃了一惊。画面中的几个西装男正围着一幅戈雅的战争版画严肃地交流,其中一人口中滔滔不绝地冒出各种术语。
“……这不会就是一笔千金吧?在重播?”
“嗯,我也是刚翻到。”白祁说。
许辰川好奇地盯着这部国内字幕组间的传说之作,想象了一下当年的白祁第一次翻译它的情景。“哪个是你喜欢的那个角色?”
白祁一顿,没想到他连自己随口提到的一句都还记得。“左边那个灰头发穿衬衫的。”
这当口,那灰发男人笑嘻嘻地用一种做作庄严的语调说:“美在幸福中妊娠,在痛苦中分娩。我刚上初中的女儿也会画点儿流血的玫瑰无病□□,因为人类天生就知道没有毁灭就没有美的诞生,我们天生向往悲剧……”
“这整部剧说话都是这个调调?”许辰川刮目相看,“而你把它全翻了?”
白祁轻笑了一声:“念大学那会儿的我……跟现在不太一样。”
“怀念吗?”
“半点也不。”
许辰川大笑。他见白祁坐在轮椅上视野偏高,就说:“你也到沙发上来吧,坐着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