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已经哽咽不成语,轻轻掏出秀绢,抹了抹泪,言道:“想及……太皇太后恐是……年及大限……我等……我等入谒长乐宫服侍的日子,怕也是数过一天是一天了呀!”
    遂伏地大恸。
    窦沅这一番话撩起阿娇心事,她偏居长门数月,早听说老祖母身上不愈,窦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宫里再多好物将养着,也敌不过天年大限。况她母亲那边,为不教她难过,是半点不肯漏风声的,如今只能靠着窦沅小翁主,想着法子放她出去走一遭,见见自幼偏疼她的老祖母。伏席行了大礼,病榻前再亲伺汤药,也算是尽了陈娇皇后一点孝心……
    两人皆是窦太后孙辈,数起这遭心头病来,颇有共应。姊妹二人话着心事,愈说愈伤感,竟抱头相哭……
    日头没入西山时,厮门催请再三,陈皇后抹泪因说:“罢了,罢了,阿沅有阿沅的日子过,再赖着你,是为姐不识相啦!”她拉着小翁主纤细的手,说道:“阿姊等你好消息——若不得法,尽可叫堂邑侯府出力,你做不来的事,教母亲相帮……阿沅阿沅啊,你为为姐,可是犯了险啦!万万要为自己留得出路,所谓‘伴君如伴虎’,龙颜大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轻轻捧窦沅的手,握着不肯放,叮嘱再三:“烦请小翁主保重身体,为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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