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毫不手软,他拘困陈后于长门,外人眼中,是不慈,皇帝冷血不念旧。实则不然,皇帝诛清外戚势力,必牵扯后宫,他先拘陈后,并非不慈,反倒是大仁。如此一来,陈后与外戚陈氏几乎分力,天子欲保全其荣华富贵,乃至性命,亦说的过去。
天子刘彻,绝不肯屈尊于外戚势力之下,窦氏如此,陈氏,更是如此。
长门内寝宫,皇帝缓至,那几个值夜的宫人正捏金针剥烛台蜡痂,不想皇帝突兀这么进来了,也没防备,还是蕊儿性子敏,因见了御驾,领头便行谒:“陛下万年无极!”实实一个头磕下去,倒惊了阖宫众人。
皇帝上行御座,杨得意忙亲伺茶水,皇帝接了过来,轻抿一口,因环视四周,只见寝宫帷帐外,只得一盏炉子“兹兹”生热,惨凄凄地吐纳光焰,心犹不悦:“这些炭火,都是牙缝里省出来的吧?这样大的宫室,就这么一盏暖炉,该是要高烧不退!”皇帝似在嘲讽,又道:“你们这差事当得好,得亏是个冷宫娘娘,凭着人欺凌的,再换旁的主儿,你们颈上那疙瘩,要是不要了?”
杨得意深谙君心,忙龇牙吩咐旁人道:“照份例去掖庭取炭敬来,教掖庭掌事的趁闲里跑宣室殿一趟,便道是杨长侍想见他,速行才好!”
皇帝只顾品茗,倒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