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外祖母是得病猝死,亦或……只怕还有待斟酌!”陈阿娇伏低了头,只顾把玩手下攒丝流穗,也不看皇帝,或者说……是她不敢看。恁是再大的胆子,亦知怎样的话是可说,怎样的话忍死不能说,她这些胡嚼道的,可真要气坏了圣躬!
    她话中暗指皇帝夺权弑祖,刘彻能咽下这口气?不掐死她已算皇帝仁德!她不傻,又是宫闱之中走绊这么多年的,能数算不清何为轻、何为重么?
    可她偏要赌上一把,激一激刘彻。
    皇帝大怒,当下立身,一扬手,甩开低一伏高一伏挂着的吊幔,“撕拉”一声,半幅攒金丝吊幔竟被他扯了下来,杨得意吓怔,连伏地,身旁宫女子旋即呼啦啦跪了满地,殿内寝,只剩极细小的呼吸声,端无旁的人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