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像春芽儿似的,前一瞬还不知杵哪儿偷着懒呢,这一刻,倒都谒在陈阿娇榻下,惊魂未定。
    “像做了一场梦呢。”蕊儿口里糊了声:“不知怎样,值夜呢,婢子竟倒桩下打起鼾来……”她轻轻掌了自个儿一嘴巴,笑笑。
    仿佛甚么也未发生过。
    她的确也不知发生过甚么了。
    陈阿娇仍坐床上,眼睛跟吃了雾似的,懵懵的。
    那小侍也不顾,虽是缩了身子的,那神态却有几分“大摇大摆”,他刺溜蹭着地,几步近了香盏,鼓着气猛吹一口,一支线香顶尖上火星晃晃,扑了两下,很快就熄了。
    周遭几名宫女子都奇奇看他。他竟大喇喇如入无人之境,小心翼翼托起香炉,连香灰都不扫,囫囵装进大袖里。
    蕊儿觑的眼睛都发青,瞪着他,小侍“嘿嘿”一笑,提溜着裤脚蹭出了门外,滑的跟泥鳅一样。
    蕊儿正想赶着去追,好赖要问上一声,却被陈阿娇阻住,蕊儿回头,只见阿娇吃力扬了扬手,吩咐:“将漏了的香灰扫些下来,包好。”
    她也不明白陈阿娇这么吩咐是何意思,只略一怔,很快便照办。
    “诺。”
    史载:元光六年,陈午卒。
    同年,汉军四路北征匈奴,三路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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