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惊疑,在逐渐消散的泪雾中团簇起来,就这么看着我。好久,母亲才说:“娇娇,莫胡说,大人的事儿,你且别管。你还小,说错了话,皇太后娘娘必是肯宽容的。”
    那后半句话,母亲是说与皇外祖母听的。我知,她所做一切,皆是为我。但这一次,我该让她失望了。
    皇外祖母毕竟老练成精,她只微微抬了抬眉,因笑道:“娇娇声言,先皇遗诏在你手上?如此,娇娇大可拿出来,交予列位臣工辨一辨,亦真亦假,皆有个说道。”
    我腿肚子都在打颤,满朝臣工目光灼灼,皆在看着我,好似不在我口里说出些个什么来,决然不肯放过我似的。母亲常说,娇娇生来胆性儿大,上天入地,无所不干的,确然如此,打小儿,秋夏爬树掏鸟窝,入冬捏雪球子砸宦仆,没的堂邑小翁主不敢做的事儿,我又确确然敢担保,今朝白虎殿触忤皇外祖母,大概是我打小儿拔地长起,所做最最大胆之事啦。
    我真害怕。
    母亲已膝行至皇外祖母跟前,泪水涟涟,叩头至青琉地板亦“咚咚”有声,为我,她在求长乐宫显贵无双的皇太后:“母后,娇娇年岁尚小,总爱说胡话,您……您莫往心里去。娇娇纵性,全赖馆陶教管不严……馆陶有大罪!膝下这一幺女,每尝骄纵,要天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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