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
    他的动作忽地止住,眼底贴着一层阴郁,我只匆促一看,便不敢直视。皇帝顿了顿,喉间轻轻滚动,他的声音仿佛从寒潭底捞出来,被风晾了干去,冷冰冰、干巴巴,听不出半丝温度:“你不必再说,朕都知道!”
    我一滞,并不知皇帝知道些甚,刚想说两句,他唇间沥出一声冷笑,旋即,缓缓起身,我窒在那里,竟一时愣怔不知要做什么。只见着他一身玄色冕服,拔高,再散开,遥遥地糊了开去……我泪仍未干,眼角只余这么一抹玄,旁的,便是再也看不清了。
    这一年,皇帝霸上祭扫,却不携中宫。荣返时,幸平阳公主府。
    我在宫中,月余未见圣上。彻儿长大了,眉目渐息清朗,当真是好漂亮的男子,亦难怪,皇帝舅舅生的相貌堂堂,彻儿生母,亦是未央后宫数一数二的美人,他集二者之成,又怎会不俊朗?
    寻常女子,向来爱俏儿郎,况若深宫之中命若逐花的小女儿。她们爱彻儿,哪怕仅一副皮相,彻儿亦是足够吸引年轻姑娘的。
    这样的爱慕者,不止宫中有,宫外竟也群艳环伺。
    母亲向来提醒我,要须小心皇帝身边年轻貌美的女儿,我从不挂心上,若乏此一生,日日计较,人生又有何意思,不觉索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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