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子已发了声:“原道是当差不长,这个自不必你说,那副样子,瞧着便知新鸟一只,没眼力劲儿,又不懂规矩!按掖庭的礼仪,掌嘴算轻的……”
我那宫女儿是为我好,我却也要做足皇后的礼仪,因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本宫与卫夫人叨叨家常,要你们一个个拔了腿子呛声?”
这几年皇后,总算没白做。我在她们眼里,大抵也是不怒自威的,只我宫里那几个小丫头知道,我平素是个甚么人,哪嗔怒的起来呢?跋扈使小性儿撩了袖子亲上阵去掌人嘴还差不多!这哪是个皇后样儿呀!
但她们怕了。还是卫子夫灵巧,难怪皇帝疼她,柔的跟水做似的,讲话又轻轻软软,不像我,大嗓门子成天跟皇帝斗嘴,起先皇帝新鲜呢,捧手里宝贝似的,时候久了,大概也厌了。想及此,我居然有点同情起眼前这位风华正盛的卫夫人来,不知她恩宠销尽时,又是怎么个光景?
便不由细细打量她。
她果真美,那份韵致浅到极致处,与我时常见到的诰命夫人完全不同,她们雍容,她却浅淡,整副眉目,都像是素色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韵。
我被穿廊风冷了冷,不由打了个喷嚏,这才恍悟,是这了,便是这种感觉,风,她像轻柔的风,抚面时,微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