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朕所愿。”皇帝微叹。
    “那么……陛下准备早朝吧。”平阳捧了冕服与十二旒来,恭敬托举手上,呈与皇帝。
    他回身看了一眼桂宫,低声喃喃:“来日方长……”
    说好的,来日方长,再等等朕,等等朕……
    他们之间,还横梗着那样的误会,他尚未与她说一声抱歉,他尚未告诉她,堂邑侯一脉,他开恩留了后,馆陶大长公主之事,他也留了情面,并未拿她怎样。虽削了陈氏实权,但一概富贵荣华,他皆赐了去,只要皇帝在朝一日,堂邑侯府衣食俱无忧。
    不知她会否因着……宽谅他?
    他是皇帝,低头不容易。
    桂宫灯烛皆熄,他转头,只见绡帐之内仍有微弱的烛影晃动,连眉都来不及抬一下时,已偃了下去……
    暮去春来,大概便是这样一朝一朝的烛影偃下,又蹿起。
    年华好过。
    三月之后,魏其侯府年华正盛的小翁主北出朔漠,送行大军旌旗蔽天,皇帝居未央,未忍亲送再多瞧翁主一眼。
    未几,送亲大军行至辽西郡,旌旗送回长安奏报:翁主窦沅偶染恶疾,不治,卒于辽西。
    帝闻报拊掌大恸。
    这一日,平阳公主谒未央,皇帝因数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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