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后留下的一道道黄色侵蚀痕迹和点点霉斑。哦,对了,欧也妮住的房间窗外,残存了一片玫瑰花圃。花没怎么开,带着刺的枝条倒疯长开来——或者,只有通过这片花圃,才能依稀辨认出这地方当年的风雅和情趣。
外面如此,里头也就不用说了。但凡值钱一点的东西,都已经被葛朗台给卖成了钱。现在欧也妮住的这个房间里,最后侥幸逃过葛朗台搜刮的,就剩无法撬走的地板、一个壁炉、一张带有古老金雀花王朝风格,但躺上去还算舒坦的大床,一个夯实倒下来足以压死她的橡木柜,外加桌椅而已。
倘若条件允许,欧也妮自然愿意过得尽量舒服点,倒不是为了自己,她其实更希望,这一辈子,能让葛朗台太太也能得到象巴黎有钱主妇那样的日常生活享受——既然这些能让人获得幸福感觉的东西都能用钱轻而易举地换取,让母亲活着时过得舒舒坦坦,她这个做女儿的有什么理由不去做?
但,虽然有这样的想法,欧也妮也十分清楚,现在并不是急于做出任何改变的时机。是的,她是富有的女继承人,但仅限“继承人”而已,现在这个家庭里的一切财富都属于父亲葛朗台。就目前而言,她只是个穷人,空对金山的穷人而已。现在她没有任何资格要求爱财如命的父亲拿出钱来改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