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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爹爹烫过脚,又替他把全身擦洗了一番,铺好床铺,服侍着他躺下,杨岳又出屋来,到院中井边打水。他来回数趟,直至把医馆灶间的两个大水缸都装得满当当的,然后又洗净手,取了面粉来和。春日里蘑菇最鲜,明早想给爹爹做蘑菇青菜包子,现下就得先把面发好。待做完这切,把灶间归置整齐,他这才擦擦汗,习惯性地在石阶上坐下来。
一轮明月当空,也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外头梆子声响了三下。
竟已三更了,他站起身来,心中想着该回屋歇息才对,却不知怎的,双脚直往外走。出了医馆的后门,穿过青石板铺成的小巷,他又来到那夜救下翟兰叶的河岸边。
夜深人静,河边自然是四下无人,他默默地站着,回想着自遇见她之后的一幕幕情景,她卷起珠帘那瞬的惊艳,她颦眉说话的楚楚动人……
也不知她现下在姑苏过得如何?
既然是绣场,想来是需得每日伏案刺绣,定是极劳神的,也不知道她能否习惯?
若是能到姑苏看上她一眼,便是远远地只看一眼也是好的,可惜……杨岳长叹口气,转身欲回医馆,却在眼角瞥见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