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笛道出心里话,“我担心的是她难免冲动行事,到了那关头,还请夫人出言提醒。”
顾云筝应道:“若她真有一意孤行的时候,我命人传话给你。”之所以言辞保守,是因这是她全无把握做到的事。
她能这么说,已让云笛感激不已,连连道谢。
“去见见熠航吧。”顾云筝笑道,“那孩子记性好,与你又本就是一家人,初时你离京,他每日都念着你。”
“多谢夫人。”云笛立刻起身,随春桃去了云笛房里。
在他走后,顾云筝的笑意一点点消散,神色黯然。
该与她最亲的人,对她却只有感激,每次相见都要将别人托付给她照顾……那感觉真的难以言喻,随时都有想说出真相的冲动,又总是极力克制。
不是每个人都是霍天北,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淡然接受任何遭遇。
反过来,云笛就算相信,也不见得能理解她,就算是能理解她,来日却少不得自然而然地要求或者依赖她做什么事——已经长大了,实在不需再做回云筝的弟弟。
是以,还是维持现状。
午后温暖的光影中,霍天北走进门来,到了她面前,抚了抚她的脸颊,“难过了?”
“是,心里有些不好过。”顾云筝起身